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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血荣光》讲述的故事发生在1927年到1935年,由南昌起义而秋收起义,由三湾改编而井冈山会师,由大柏地战斗而古田军号,粉碎蒋介石对中央苏区的四次围剿。第五次反围剿失败后,中央红军开始长征,湘江血战之后遵义会议,确立了毛泽东的军事指挥权。
这个过程中,有上下同心创造奇迹的光荣时刻,也有外压内耗、挫折连环的低回时刻。荣光值得铭记,浴血不能忘却。
不能忘记,在中共领导武装斗争的初期,那些在面对强敌时倒下的一个又一个将才英杰。不能忘记,湘江之战中长眠在湘江东岸的5万多红军将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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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开剩余97%好的文艺作品总是提醒人们:历史从未远去,它一直在启迪未来。回溯毛泽东政治生涯的三落三起,可见中国革命的曲折多难。重温先贤们前仆后继的脚步,更见屹立东方的新中国来之不易。
三落三起,百炼成钢毛泽东是在血与火的斗争中成长起来的领导者。在《浴血荣光》中,他三落三起。
这一阶段,毛泽东从34岁到42岁,由青年步入中年。他经历了创建军队的筚路蓝缕,也经历了政治生涯的严重挫折,完成了从锋利、峻急,到沉稳、包容、富有斗争策略的转变。
第一落,是井冈山期间,特派员带来了上级指示,认定毛泽东(王仁君 饰)犯了逃跑主义错误,予以“开除党籍”的处分。事后证明,这次传达的信息有误,毛泽东只是被撤销了“政治局候补委员”的资格,中央委员仍予保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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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特派员所谓“烧杀的红色恐怖”全然不对,而攻打大城市也只能说是一厢情愿。这一落,毛泽东只能以“党外人士”身份出任师长,处境十分尴尬。但他没有消沉,错误决定不久后得到了纠正,毛泽东再次回到前委书记的岗位上。
第二落,是在红四军离开井冈山,转战闽西的过程中,朱毛之间出现了分歧。红四军的基础来源是南昌起义和秋收起义的两支队伍。秋收起义余部在毛泽东的统领下,“支部建在连上”“官兵平等”的原则早已得到贯彻。而南昌起义余部中则还有较多的旧军队思想,攻下城来抢东西、打骂俘虏屡禁不止。
中央特派员刘安恭(胡兵 饰)的到来,更把“单纯军事思想”奉为圭臬,毛泽东多次与之正面争吵。在随后的改选中,毛泽东落选红四军前委书记,去地方工作,住在山洞中得了疟疾。
中国革命没有成法可依。在早期的探索寻路中,领导者之间出现意见分歧是正常的。随后,陈毅(刘智扬 饰)前往上海报告情况,带回中央来信。古田会议随之召开,明确:先有农村红军,后有城市政权。毛泽东重回领导岗位,“党指挥枪”的建军原则得以确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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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落发生在中央苏区。王明的左倾路线成为主导,毛泽东被排挤出党政军领导中枢。兵权失而复得,得而复失。当选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中央政府主席,也屡遭批判,最终失去行政领导权。长征前夕,他甚至差点成为留守名单上的一员。
这一落时间跨度超过3年。毛泽东在困境中锤炼才干,磨砺心性。长征路上,战略眼光和斗争策略明显高人一筹的毛泽东重新出山,挽救了中国革命。
《浴血荣光》中,陈力导演的镜头饱蘸深情,演员王仁君深入体察并呈现了伟人的内心世界。这段峥嵘岁月的艺术化呈现,留存了红旗猎猎的信史,再现了神采奕奕的领袖,足为后来者提供不竭的精神动力。
将星璀璨,英名长存历史是人民创造的,革命是民主集中制下集体领导的。《浴血荣光》勾勒了毛泽东的成长曲线,也塑造了朱德(王志飞 饰)、周恩来(陈龙 饰)、陈毅、彭德怀(董勇 饰)、贺龙(侯勇 饰)等人的光辉形象。演员们用精湛的演技,抹平了外形和年龄上的差异,给观众留下深刻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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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井冈山会师到古田会议召开,领导红四军的核心三人组是毛泽东、朱德和陈毅。毛泽东是军中之魂,朱德是军中之胆。毛泽东的游击战术和朱德的带兵经验,奠定了红四军超强的战斗力。
陈毅年龄稍小,是三人组中活跃气氛的那个人。朱毛之间小的矛盾,陈毅用念诗解决。朱毛之间大的龃龉,陈毅用中央来信化解。
在党指挥枪和单纯军事思想的博弈中,在纪律部队和流寇主义的较量中,转战闽西的红四军一度踌躇不前。毛泽东急火攻心,朱德眉头紧锁,广大指战员无所适从。
这是人民军队史上关键的一次争执。九月来信支持了毛泽东的主张,红四军发展壮大,扩充为红一军团,开创了中央苏区,连续粉碎敌军的围剿,中国革命掀起新的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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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潮之后是低谷。第四次反围剿胜利后,博古和李德把持了中革军委,以硬碰硬的堡垒战术给红军带来了沉重的伤亡。
青涩的博古和固执的李德还在拼命排挤毛泽东,夹在中间为难的是周恩来和朱德。周恩来总是处在三人团中1:2的少数派状态,朱德被逼成为一道道错误命令的签字下达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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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是资深的革命者,有着坚定的组织观念。但他们又是清醒的领导者,知道孰是孰非。痛苦源于知其不可为而为之,周朱只能委曲求全,相机行事。
红军已被逼到悬崖边上,王稼祥、张闻天、周恩来、朱德、林彪(张一山 饰)、彭德怀等人,在遵义会议上力挺毛泽东上位,中国革命就此迎来了转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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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开国元勋们在乱云飞渡中显示了担当力量和英雄本色。而与他们一路同行的,还有在浴血奋战中倒下的英烈。
这个名单长而又长,有掩护部队撤退不幸牺牲的卢德铭,有追击叛徒被对方扫射身亡的王尔琢,有重伤被俘、坚贞不屈被杀害的游击队长毛泽建,有带着孩子坐牢并英勇就义的杨开慧(张慧雯 饰),有坚持赣南游击战掩护战友牺牲的毛泽覃,有掩护湘鄂赣省委转移负伤不治的余贲民,还有湘江之战中完成任务后受伤被俘,扯断肠自尽的绝命后卫师师长陈树湘(保剑锋 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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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血荣光》揭示了得民心者得天下的历史规律,书写了以鲜血和生命为代价的革命苦旅。看剧的过程,打开了金戈铁马的功劳簿,入眼了铁骨铮铮的英雄谱。
历史是有分量的,英烈是被铭记的,好的电视剧传之后世。
闽人建奇功,小厂扛大旗《浴血荣光》在结构上采用了家书叙事,取代了“编年体+旁白”的背景介绍,把宏观和微观、高层和基层、史事和细节紧密地串联起来,使故事详略得当,浑然一体。
在影像风格上追求油画影调。赣南和闽西的夜色中,油灯、火把、月光成为主要光源。多年以后,观众或许会淡忘故事,但一定能记得那些半明半暗的坚毅面容。
细节是历史的表情,好的作品会留下名场面。看过《浴血荣光》,观众会记住大柏地战斗中持枪上阵的毛泽东,在中革军委会议上“强行”朗诵毛泽东诗词的陈毅,锯断毛竹做成扁担写上名字的朱德,以及在湘江之战中同操一架机枪击落敌机的林家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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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育才(孙维民 饰)和陈菊岭(陶慧敏 饰)是裁缝之家。开始,他们把三个儿子送进红军,老林从事情报工作。后来,老林自己也参军入伍,而婆婆和儿媳同样投身革命。结尾时,林家四个儿子、两个儿媳以及老林全部壮烈牺牲,陈菊岭带着革命后代大虎、二虎转移到安全地带。
林裁缝一家是综合了闽西多个革命家庭事迹的艺术人物。他们真真切切地显影了闽西群众为中国人民的解放事业做出的牺牲和贡献。
同样体现这种丰功伟绩的是掩护先头部队和中央过湘江的绝命后卫师。陈树湘带领的34师有近6000人,其中大多数是福建的客家子弟。这支队伍在湘江之战中几乎全部阵亡,为三万战友脱险争取了宝贵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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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血荣光》由福建省委宣传部、福建省广播电视局、龙岩市委宣传部联合摄制,福建省广播影视集团直属福建电影制片厂有限公司组织创作生产,与八一电影制片厂等单位联合出品,陈力执导,陈力、丁涵、丁旸明编剧。
始建于1958年的福建电影制片厂,在行业内素有“小厂扛大旗”的美誉。近年来出品的佳作,有电影《古田军号》《守岛人》,电视剧《彭德怀元帅》《可爱的中国》等等。
在影视行业整体承压的背景下,福建电影制片厂以高度的文化担当与艺术追求,倾全厂之力,联合八一电影制片厂等单位共同打造重大革命历史题材电视剧《浴血荣光》,交出一份“质量高、传播广、收视强”的亮眼答卷,彰显了国有影视企业的韧性与魄力。
福建人民的历史功绩不会被忘记,福建电影制片厂也将在中国影视产业中持续发光发热。
看完王一淳自编自导的电影《绑架毛乎乎》,观感复杂。
从片名就能看出,故事涉及一桩绑架案。剧情为任胜利(姜武 饰)曾因涉嫌强奸石俊霞(曾美慧孜 饰)入狱多年,实际上案件另有隐情,任胜利对石俊霞一往情深,出狱之后痴心不改,大费周章找到了做保姆的石俊霞。
对雇主心怀不满的石俊霞意图报复,撺掇他一起绑架雇主家的孩子毛乎乎(张博鑫 饰)。结果事与愿违,石俊霞不仅没有得到赎金,反而送了性命,人财两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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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一看是个反派搞砸一切的故事,可深入影片文本,观众就会发现其实内容异常丰富。里面有类似《寄生虫》《冷酷祭典》的阶层议题,绑匪和孩子和谐相处仿佛《完美的世界》,至于绑架中的状况百出则宛如《冰血暴》,甚至电影结尾还COS了一回《小丑》。
众多迷影向的情节设计,能看出作者性的表达,同时也融入了不少类型片的元素。可是这种既要又要的结果导致内容割裂,令人看完后五味杂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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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绑架毛乎乎》有一个非常好的故事框架,涉及家庭教育、犯罪以及亲子关系,足够容纳诸多的讨论话题。整体来看,亮点有三。
首先是鲜明的阶层议题。
毛乎乎的大名是毛鲲鹏,寄托了父母的美好愿望。母亲孙心如(闫妮 饰)是一名向人兜售心灵鸡汤的讲师,主张“鸡娃”教育,希望孩子能进入达尔文小学读书。父亲毛光才(仁龙 饰)则对孩子主张“散养”教育,认为去哪儿上小学都一样。
毛乎乎智力相较同龄人有些迟缓,生活中总受欺负,保姆石俊霞成了他生活中的一抹亮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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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俊霞这个角色,丰富了国产电影中的恶女形象。她是个聪明人,从高考成绩优异、全县第三名到从事保姆这一职业,心有不甘,偷穿雇主衣服和弹钢琴等细节都展现了这一特点。
孙心如同样是个聪明人。作为雇主,她高高在上,有对保姆的优越感。对丈夫的不争气、孩子不够聪明,她也自卑难过。这种矛盾心态造就了她的猜疑之心,也埋下了和保姆产生矛盾的伏笔。
两个聪明人之间起了龃龉,带着各自的阶层烙印过招,令人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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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是无处不在的黑色幽默。
在经历了一系列意外之后,毛乎乎的父母先后去世,可是孩子回到家的第一反应却是自己再也不用去上奥数班了。原来一心“鸡娃”的家长和渴望自由的孩子,互不理解。这类荒诞感十足的桥段,贯穿了整部电影。
毛乎乎有些笨,被石俊霞选中的同伙任胜利脑子同样不好使。
在出租屋挖坑是任胜利的手笔,可他心不够狠,从头到尾都没想过真正伤害孩子,甚至因为孩子害怕碗上的龙形图案,在吃饭喝水时处处留意,有种反差萌的意味。逗人一笑的同时,也有些许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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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就是对人性幽微之处的触碰。
石俊霞渴望摆脱目前的生活,虽然照顾毛乎乎多年,有一定感情,但在巨额赎金的诱惑下,她果断选择了实施绑架。
在参与绑架的事情没被孩子知晓前,一切都很正常。可一旦暴露身份,石俊霞立刻买来老鼠药想要杀死毛乎乎。在利益面前,些许脆弱的感情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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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绑架案发生前,毛光才一家过得风光体面,但是凑钱救孩子的时候,毛光才感受到了人情冷暖。为了筹到足够的赎金,他要向各路朋友、生意上伙伴借钱,有恳求,也有威逼。为了孩子,这位父亲赌上了一切,也失去了一切。
这些电影中的闪光之处,看罢令人唏嘘。
02《绑架毛乎乎》的框架虽好,可细节却是缺失的,这造成了后续多处剧情的突兀。
电影谈到了阶层问题,但在展现雇主的优越、保姆的自卑方面都是蜻蜓点水。孙心如这个角色的心理欠缺打磨,作为一个母亲,在MPI.GSDSD.cn孩子被绑架之后的表现很奇怪,虽然可以用关心则乱、失了分寸来解释,可角色脸谱化、转场生硬的问题实在过于明显。
另外保姆和雇主两人之间的仇恨,根据电影给出的细节,还不至于要靠绑架才能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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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精明过人的角色,却在重大决策上判断失误,有些不可理解。至于石俊霞在和雇主对峙时脱口而出的高考分数,更是有些莫名其妙。只能说急于推进剧情,让电影在细节铺垫上有了瑕疵,导致人物动机说服力不足。
另外片中有一些超现实的片段,是从毛乎乎的视角看这个世界,采用动画的处理方式,介于现实与幻想之间。这就让电影陷入了一种比较微妙的境地,在讨论社会议题和放飞表达之间徘徊,削弱了相关讨论的真实性。
很多人在观影之后会产生不适感,是这部电影的另一个问题。
从毛乎乎的视角来看,这个故事相当悲惨。由于这起绑架案,他的父母先后去世,爷爷也因为脑梗住进医院,所有的亲人都无力照顾他,这孩子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在电影的结尾,任胜利冒充毛乎乎的父亲带他去上奥数班,带他去游泳馆玩耍,这种让受害者和凶手相处融洽的故事走向,让很多观众觉得别扭,善恶伦理在这里扭曲了,非常“地狱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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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中有一个场面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在出租屋里,石俊霞忙着做饭,毛乎乎在地上玩玩具,任胜利坐在床上看着这一切傻笑,仿佛其乐融融的一家三口。
但观众都知道,其实毛乎乎母亲的尸体就埋在孩子玩耍的地下,这两个大人都脱不了干系,甚至连陷阱里的刀都是孩子亲手埋下的。温馨中透着诡异,令人毛骨悚然。
电影有一个开放性的结尾,任胜利带着毛乎乎去了动物园,参与魔术脱逃的表演。观众看到了一段动画,打扮成小丑的任胜利成功脱逃,然而结合后面观众惊恐的表情和逃跑的举动,任胜利更有可能死在了满是尖刀的铁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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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结局的不确定性倒是符合电影的气质,只是过多的细节缺失,已经拉低了电影的整体水准,不是一个结尾能够找补回来的。
对于一部电影来说,好的框架是必备的,精准的细节同样不能缺失。否则就会像《绑架毛乎乎》一样,在作者性和类型化之间摇摆不定。
红妆女,庄稼汉,雪封村,事变生。
就在这样质朴又热烈的奇情背景下,《生万物》的故事于爱奇艺“大家剧场”拉开了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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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部剧诱人点开的原因有很多:“85花”的年代正剧转型,各路老戏骨的贴脸飙戏,跨越四季的实景拍摄……这些要素,都能在沉闷的剧集市场荡起涟漪。也正是这些要素,让满脸尘霜的年代剧《生万物》,在暑期档一众美轮美奂的古装剧中跑了出来。
首播当晚,《生万物》CCTV8酷云实时收视超2.68%、欢网大数据实时收视超3.67%。截至发稿前,爱奇艺热度值已突破9200。
但对我而言,《生万物》最有吸引力的地方,还在于它主题表达上的野心:拍动荡天时中人和土地的关系。
这部剧改编自山东籍作家赵德发“农民三部曲”的第一部《缱绻与决绝》。《生万物》取小说的前半部分,讲述了上世纪20年代到40年代在一个鲁南乡村由土地引发的故事。
故事重点围绕地主和农民两个阶级,宁家、封家、费家三个家庭展开,牵涉到抗匪、抗日以及土地革命等重大历史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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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仅仅把《生万物》看做一部“好看”的乡间传奇剧是不够的。
它扎根人和土地的关系来塑人、写事、理史,厚重却不失当下共鸣。虽然百年前的鲁南乡村生活离我们很远,但它反映的社会礼俗和文化心理离我们并不远;
虽然宁绣绣(杨幂 饰)、封大脚(欧豪 饰)、费文典(张天阳 饰)和天牛村的村民们与我们隔了几代,但土地赋予他们的生生不息的生命力,依旧能为我们提供养分。
青天飞霹雳的命运“绣绣被马子抢走了!”《生万物》的开局被剧迷调侃为“天崩”开局。
可不是嘛!对于那个年代生活在农村的大家闺秀,好不容易有个门当户对又两情相悦的结婚对象,就差出嫁这“临门一脚”,谁能想到竟然被山匪盯上绑了票。
更没想到的是,父亲宁学祥(倪大红 饰)竟然会因为不舍得地,迟迟下不了卖地救女的决心,最终做出拿妹妹苏苏(邢菲 饰)换嫁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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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天崩”开局,有那个年代特殊的合理性。
在以土地为根基的乡土社会,一切社会关系围绕土地的分配、传承和经营展开。土地决定了家族的财富和社会地位,是命根子。
因此,让宁学祥卖地,会比要了他的命还难。婚姻是大家族守地、守财的工具。所以,在宁学祥和费家嫂子眼里,尽管情感上对绣绣有亏欠,但嫁的是绣绣还是苏苏没有本质差别。
山匪则往往是落草为寇的失地农民。他们绑架勒索的行径虽然非法,但也是乱世之中民间财富再分配的一种方式。
绣绣作为这场横祸的直接受害者,她的命运自然最牵动人心。她与娘家决裂,与曾经的恋人错过,背着“被坏了”的名声,嫁给了庄稼汉封大脚。
这样大开大合的跌宕命运,符合当下观众对强情节的审美需求。她如何在陷入泥淖后“把日子过出花”来,也成为目前最大的悬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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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个“天崩”开局影响的又不只是绣绣一个人的命运。在乡土结构中,一个村庄也是一个利益、情感密织的共同体。绣绣的被抢,像投向湖心的一颗石子,不仅改变了两个大家族的命运,也扰动了一众村民的心绪。
如果对照绣绣被抢的时间点,就更有意味了。这场飞来横祸发生在1926年12月——那是1927年的前夜,也就是中国共产党独立领导革命战争、武装起义的前夜,是国民革命向土地革命转折的前夜。
时代颠簸向前,看似封闭的天牛村也逃不出历史震荡的波幅。命运在天时动荡和土地交缠中不断变化,所幸的是,绣绣和天牛村的父老乡亲们总能迈着坚韧的步伐应对。
泥土中抠出的人物尽管上世纪20年代中国的革命形势风云变幻,但《生万物》并没有按“主义”给天牛村里的村民们分类,更没有根据阶级分配“德行”的脸谱化人物塑造。
事实上,从《生万物》的开播反馈来看,这部剧最能深入人心的便是密织的群像和不那么的“政治正确”的人物塑造。
尽管是年代传奇剧,但《生万物》并不是“宅门”叙事。
剧中既有像宁家、费家这样的大家族,也有像封家、铁头家这样的自耕农和佃农。地主家里有吝啬顽固的、温和守旧的和积极进步的,农户中也有质朴憨厚的、八面玲珑的和泼皮无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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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大家族里有像费左氏(秦海璐 饰)这样为大家族延续操心的当家“主母”、绣绣娘(沈丹萍 饰)这样宅心仁厚的家庭主心骨,普通农户里也有像大脚娘(迟蓬 饰)那样善解人意的质朴母亲。
大家族里有视土地为命根子的“抠门”宁老财,自耕农中也有同样想方设法要多买几亩地的老农封二(林永健 饰);
大家族里有纨绔子弟,佃户里也有像封四(宋佳伦 饰)这样的败家子;
大家族里有费文典这样进步中带着点软弱的青年,农户家也有像大脚这样淳朴里带点莽撞的小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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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乡间有威信的好人,总有可叹一面。
比如,事事周全的费左氏,为了家族经营鞠躬尽瘁、尽心尽力,个人德行更是无懈可击。但也就是因为把家族利益放在了首位,她才亲手乱点了费文典和苏苏的鸳鸯谱,让绣绣、苏苏和费文典的命运都陷入了未知的漩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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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看着可怜的苦命人,也总有可恨一面。
比如,被宁学祥逼着卖地的封四。靠着几亩薄田,一家几口吃不饱、穿不暖。借遍亲戚后,他不得不找“宁老财”借钱,最终落得个失地农民的下场。但他的悲剧命运,多少跟他个人的好吃懒做的习性、占便宜没够的性格分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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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从泥土中抠出的人物,每个人都有闪光点都有局限性,都鲜活有血肉,都有奔头和生命力。这样一群人密织在一起,才是真实的乡村图景。这样一群人碰撞起来,才有力量和火花。
说不完的土地崇拜除了跌宕的人物命运和鲜活的乡土群像,《生万物》让人想一直追下去的,还有那股说不出的“劲儿”。
这个“劲儿”是绣绣嘴里说的,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要“把日子过出花”的决心;是大脚“八抬大轿,绕村转三圈”要把绣绣再娶一遍的情义;是宁学祥和封二之间互相看不惯,但几日不干仗还少点什么的“相爱相杀”;是绣绣娘周到的嘱咐、大脚娘笨拙的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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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的“劲儿”,都因土地而生,都藏在人和土地的关系中。
土地是财富,也是一种安全感和稳定感。土地是一切生命的母体,也是死亡和灵魂的归宿。土地决定秩序和关系,形成了独特的邻里关系和交往伦理……这些在《生万物》中都有体现。但剧中最打动人的,还是土地赋予人的生生不息的生命力。这种生命力可以超越个人命运曲折、历史洪流。甚至,可以把它理解为中华民族延续的密码。
在《缱绻与决绝》的创作谈中,作家赵德发曾谈到,在这部小说中,他对中国土地问题进行了反复思考:
“我既从感性上同情农民,理解农民,在书中倾情描述,也在理性上追问各种土地制度是否合乎人性,是否有利于人的发展与社会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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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在爱奇艺“大家剧场”与观众见面的作品,用影像呈现严肃文学中的哲思是《生万物》的创作任务之一。从开篇八集呈现的乡土情境、密织的人物关系来看,《生万物》勉力了。
对于当下迷茫困顿的长剧市场,《生万物》也有难得的开拓意义。
“《生万物》是个老题材,但它有可能给剧集市场带来新的生机。在这样的作品里,大家可以看到乡土四季,看到群像人物的命运。”
在《生万物》总制片人、爱奇艺高级副总裁戴莹看来,《生万物》虽然看似“老旧”,但因为与文化根脉和生命力联通,可以找到自然抵达年轻观众的路径。
天牛村的大戏才将将拉开帷幕。刚刚在土地上安顿下来的绣绣要怎么把日子过出花?开局就救了一个革命者的大脚会走出怎样的觉醒路线?出走的费文典的命运又会如何与天牛村交织?
随着革命的风起云涌,天牛村中人和土地之间的关系也将产生剧烈变化。后续好戏连环,我们不妨继续追剧。
近期走进电影院,放眼望去大银幕上全是“牛马打工人”。
《长安的荔枝》中的李善德在大唐的职场忙碌,从长安奔波到岭南,反反复复做试验,只为让贵妃吃上一口新鲜荔枝。
《戏台》里的五庆班在民国的职场忙碌,洪大帅一句要改戏,整个戏班被折腾得死去活来。
《浪浪山小妖怪》里的四个小妖怪在妖怪的职场里,从考取编制到冒名顶替去西天取经,拼尽全力想要活出个样来,却连名字都留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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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维度的牛马打工人在不同类型的电影里拼尽全力,只为混一个有希望的未来。以至于有观众声称,2025年是“牛马电影”元年。
截至目前,《浪浪山小妖怪》票房已破7亿元,《戏台》的票房接近4亿元,而《长安的荔枝》则超过6亿元,大有“得牛马者得票房”之势。
但随手社交媒体上一搜,远离“牛马电影”的声量同样不小。围绕此类电影的争议,俨然成了近期社交媒体上的一道风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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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马电影,四大特征世上本没有牛马打工人赛道,“牛马电影”拍多了就形成了赛道。
如果要给牛马打工人赛道找一个标志性的起点,应该是2023年的《年会不能停!》。
这部将近13亿元票房的影片,结合互联网黑话、大厂生态等当代职场风气,揭开了职场牛马的生存困境,豆瓣评分高达8.1分,可谓叫好叫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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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同年在FIRST影展亮相的《银河写手》也可以归入这一赛道。只是电影充满了影视行业内部的“黑话”,行业属性过于鲜明,很难引起广泛共鸣,2024年正式上映后仅仅收获了几百万元票房。
在2024年,这一赛道又涌现出了《逆行人生》和《胜券在握》。前者讲述遭遇中年危机被裁的程序员跑去送外卖,后者则讲述被裁的员工智斗无良公司,都对这一赛道实现了扩容。
到了今年,牛马打工人赛道更加丰富。《长安的荔枝》《戏台》《浪浪山小妖怪》等三部电影,涵盖了古装、动画等更多维度的表现形式,甚至在《诡才之道》中,主角去世后成了鬼,依旧要面对考核、评奖、晋升等一系列职场守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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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梳理最近几年的“牛马电影”,大致可以总结出这一类电影的四大基本特征:设定上基于职场现实,内容上荒诞讽刺居多,形式上偏好喜剧,价值观上强调人的尊严。
设定基于现实,才能让观众有广泛共鸣。荒诞讽刺的特性和喜剧往往紧密相连。这很好理解,打工已经很辛苦了,再拍成纪录片那是苦上加苦,喜剧元素就是包裹“牛马打工人”苦痛的那层糖衣。
至于价值观上强调主角尊严,更像是为了照顾观众情绪而做出的妥协,让人看完电影之后不止于心生绝望,而是提供一个情绪的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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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部牛马电影,不同的观影感受在影视作品越来越偏爱此类题材的时候,越来越多的“牛马打工人”已经厌倦了这套叙事。
在社交平台上,很多观众表示看完《浪浪山小妖怪》之后眼泪都要出来了,有一种突然在电影院被攻击的感觉。目前从事设计工作的张扬告诉影视独舌,在看到《浪浪山小妖怪》里公鸡画师的桥段时,他就产生了“破防”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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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扬的日常工作就是承担各类绘图工作,甲方往往表达不清自己的诉求,就像电影里的猪妖一样,要求画出“取经人的感觉”,可又不能提供具体要求。反复折腾之后经常出现用第一版的情况,令人头大。
对于这样的“牛马电影”,张扬表示看多了头疼,想多了心疼。
中部某省会城市的影城经理冬阳表示今年暑期档“牛马影片”扎堆,更像是一种创作上的不约而同。《年会不能停!》带火了这一题材,大批同类题材的项目上马,今年集中爆发。
在冬阳看来,题材不是万能的,关键还是在于讲好故事。文本不扎实,哪怕是讲打工人的影片也很难卖座。像2024年的《胜券在握》,里面讲裁员、智斗无良公司,但内容过于悬浮,很难引起观众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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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深电影行业观察者、影评人连城易脆表示,短期内同时涌现一批“牛马电影”的确代表了一种趋势和社会情绪,但也不能忽略其偶然性。
《长安的荔枝》源自马伯庸2022年出版的小说,《浪浪山小妖怪》则脱胎于2023年的系列短片集《中国奇谭》,而《戏台》本身SER.GSDSD.cn的原版话剧更是可以追溯到2015年,这些故事有着各自完善的过程,并非同时期开始创作。
在经济下行期,整个社会也会更加在意普通人的生活和心态。电影应该为无声者立言,从这个角度来说,多拍一些关于打工人的电影,能展现他们的困境,让他们被看到,总归是好事。
一千个读者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而一千个观众眼中同样有一千种牛马。汝之蜜糖,彼之砒霜。有多少人被逗得哈哈大笑,就有多少人笑不出来。
牛马打工人赛道的未来“牛马打工人”赛道的兴盛是创作者对社会思潮的敏锐把握,同时也是电影题材内卷的产物。
当一部电影选择职场作为展开背景时,由于具有普适性,天然自带流量,越来越多的创作者试图从中分一杯羹。于是,我们看到这几年的“牛马电影”越来越多样化,对打工人职场困境的呈现越来越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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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太可怕了。本来牛马的打工生活就令人麻木,还要在休息时间花钱买票重温职场心酸。工作已经够让人劳累了,还有多少人想到电影院来“照镜子”呢?那些在上班与上进之间选择上香的观众,在看“牛马电影”时真的会产生不适。
更关键的是,“牛马电影”的内在结构有缺陷。从《年会不能停!》开始,所有深耕于牛马打工人赛道的电影都存在一个无力解决的结构性矛盾:牛马们的困境,最后只能通过“机械降神”或者幻想来消除。
在《年会不能停!》的结尾,主角团历经坎坷,最后能够逆袭全靠董事长发言一锤定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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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长安的荔枝》中,李善德摆脱“长安的浮萍”这一身份,是靠被发配岭南,阴差阳错躲过了“安史之乱”。
在《戏台》里,五庆班不用再忍受洪大帅胡乱改戏,是因为有新的大帅打进京城,不用再听命于旧的要求。
至于《浪浪山小妖怪》,四只小妖怪更是有大招加持和大圣提供的保命毫毛。
这些情况,都不是普通“打工人”能遇到的。电影可以通过打鸡血或者灌鸡汤的方式升华主题,提供“爽感”、“过瘾”,可再怎么上价值也无法掩盖现实的无奈:“牛马打工人”实际上被困在系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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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工作、消费主义和新穷人》中说的那样,工作伦理本质上是对自由的摒弃。如果谋生和自由不能实现相对平衡,那么牛马打工人电影,路也会越走越窄。
电影作为造梦机器,给观众编织了一段解气、过瘾的梦,但走出电影院之后,打工人依旧要加班、背锅和内耗。在一部电影的时间后,那些被嘲讽的内容,像回旋镖一样飞回了打工人身上,这才是“牛马电影”最令人郁闷和无语的地方。
直接上甜品的浪漫爱情片不行了,大场面视觉冰淇淋不行了,先苦后甜的职场片也转移不了视线了,横不能天天都是“我活不活无所谓,我就是要你死”的咆哮吧。
电影的精神抚慰功能是有限的,现实的困境还需要在现实中摆脱。这不是空话,是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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